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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据福建省司法厅的内部文件显示,福建省强制戒毒劳动教养管理所至少有43名戒毒者被发现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目前有17人还在戒毒劳教所内关押,其他人期满解教,保外就医或转往其它戒毒所。 令家属们惊讶的是,无论是戒毒者,还是福建省司法厅都承认,戒毒者共用注射器吸食毒品,是这次艾滋病病毒快速、集中传播的主要途径之一。
位于福州市儒江村的戒毒劳教所外景。
●千余戒毒者接受艾滋检测 在2004年3月,福建省强制戒毒劳动教养管理所就有多名戒毒者发现自己身体开始出现不正常现象。9月22日,福建省防疫站的医生给一千多名戒毒者全部采集了血样,其间有人偷偷问医生检查什么,医生回答:“查艾滋病。” 8天后,医生再次来到戒毒劳教所,80多个人接受复检,在检查的同时,医生还向他们提问最后一次性活动是在什么时间,是否有同性性伙伴,近期是否注射过毒品等问题。检查结束后,依然没有人告诉戒毒者,结果是什么。 但有细心的人发现,一些改变悄悄出现了。 以 前,每个中队的一百多人共用一把电动剃头刀,现在增加了三四把,其中的一把专门给参加复检的人用,甚至几个要好的也可以出钱合买,自己保管;医务室的注射 器从以前的玻璃针筒换成了一次性针筒,而且打针的人也从戒毒者变成了正式的穿白大褂的人;两栋以前做医务室的三层楼房,正在粉刷,床和家具一天天搬进 去……
●艾滋检测结果不公布 复检结束后,戒毒劳教所表面上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2004年10月1日,已经是第二次进戒毒劳教所的张铁发起了高烧。在被送进医院治疗10多天后,戒毒劳教所通知家属,因肺结核病情严重,即刻接他回家治疗。 2002年12月,张铁刚进戒毒劳教所一周,就发现有人吸毒,他免费“扎了一针”。张铁说,这是他第一次注射吸毒。2004年6月起,张铁发现脖子上长了一些小指指肚大的淋巴结,一直发低烧,医务室开了两次药,但都无效。 2004年9月普检与复检的名单上,张铁都榜上有名。从10月离开,张铁回家3个多月了,还没人告诉他,是否感染了艾滋病。 今年2月28日,记者向戒毒劳教所询问张铁的情况,一名负责人询问工作人员:“他死了没有?”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这名负责人向记者证实,张铁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几名感染者保外就医证明上写的病因都是“丙肝”。
●共用注射器传播艾滋 2月28日,记者来到福建省强制戒毒劳动教养管理所。戒毒者把质疑集中在医务室的针筒和剃头刀上。戒毒者说,医务室一直使用玻璃针筒,而且打针的人都是与他们一样的戒毒者,打完针,很少消毒,导致艾滋病通过针头传染。 福 建省监狱管理局副局长洪永开表示,国家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玻璃针筒,而且医疗室消毒比较严格,“绝对有保障”。至于戒毒者给戒毒者打针,这也“并不奇怪, 为一千多人看病,医生数量跟不上。所以劳教人员里表现不错、懂得一点卫生常识的人,在医生的指导下协助医疗所的工作。” 感染者们还把矛头指向了电动推头刀,他们说,每个中队只有一把,一百多人共用,理光头很容易划破头皮,导致感染。
●毒品这样流入戒毒所 毒品如何流入戒毒所内?戒毒者们向记者描述了全过程。 要买到毒品,首先要有现金。在戒毒所内,每名戒毒者有一张类似储蓄卡的磁卡,家属把生活费直接寄到每张卡的账户里,消费只能刷卡。 “和管教干部关系熟,就可以让家属把钱打进管教的银行卡,他们取了钱,再把现金交给我们。这样‘转账’一次,管教要按汇款总数20%至30%收‘手续费’。”几名戒毒者都说出了弄到现金的办法。 戒毒所所长俞宏秋表示,可能有个别民警,在不知情下帮戒毒者传递物品,导致毒品流入戒毒所。 拿到了现金,把钱交给即将解教的毒友,由他们出去后购买毒品,再想办法送给委托的人。 毒品流入戒毒所的途径五花八门。 “ 我们这里有拉泔水的杂工,他们通过解教的人员,一点一点弄进来的。”戒毒劳教所副所长刘登铭介绍,“有从后面的围墙,把绳子扔出去,外面的人绑上毒品,‘ 钓鱼’钓进来;用弹弓将钓鱼的尼龙丝打出去,晚上还绑上一个会发光的二极管,外面的人找到二极管,就把毒品捆在尼龙丝上拉进来。”
●戒毒所毒品价格昂贵 在戒毒劳教所,毒品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十几倍。 一名戒毒者说,在外面用50元可以买到“一分半”(一分为0.1克)白粉,在里面“一分”毒品分成五针,每针的价格是150元。“还要托人找关系才能买到。” 刘登铭掌握的情况是0.01克毒品的价格为145元,“这么高的价格正能说明我们打击毒品的工作是有成效的,否则,价格不会那么高。” 注射器比白粉体积大,更难偷带进戒毒所,所以就特别珍贵。“几个、十几个人轮流用,用完用热水烫一下就算消过了毒。”一名戒毒者说,“在外面注射,一块钱就能买到,每次只用自己的注射器,在里面只好共用。”
●戒毒所里做文身生意 戒毒者钱飞提出了另一条传染途径。在戒毒劳教所里,曾经学美术的他给别人文身。他每月有四五千元收入,这些钱最终都被他吸毒用掉。两年多时间里,他自称给两百多名戒毒者文过身。 “文身出血,有时候不小心扎到自己手,很容易就感染了。针钝了磨一磨接着用。”钱飞说,他当时一点都不懂预防艾滋病常识,要不然也不会做那么多单活。
▲钱飞在戒毒所里用自制的文身机给戒毒者文身。 墙上贴的是他自己设计的“作品”。
●家属们想知道真相 从2003年10月起,就有家属向儒江戒毒劳教所询问艾滋病感染情况,戒毒所的管教干部们的回答都是“没有、不清楚、还没接到通知。” 戒毒劳教所的做法被家属指责为封锁消息。“既不告诉我们真相,也不采取任何防范措施,每个人都很害怕。”一名解教人员对记者说。家属们只能靠上访、吵架,托关系,甚至发脾气才能一点一点得到答复,但更多的疑问都像泥牛入海。
曾经低矮的围墙是毒品流入戒毒所的渠道之一。 事件发生后,戒毒劳教所加高了围墙并安装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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