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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艾滋病和毒品被民间视为“死神”一样的存在,一旦沾上其中一样,将会毁人一生。
据中国疾控中心发出的报告显示,截至2016年9月,中国现存活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65.4万例,累计死亡20.1万例。今年1月至9月,经性传播感染者比例达到94.2%,性传播已成为艾滋病最主要传播途径。
根据2016年2月中国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发表的《2015年中国毒品形势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底,全国现有吸毒人员234.5万名(不含戒断三年未发现复吸人数、死亡人数和离境人数)。其中,滥用海洛因等阿片类毒品人员98万名,占41.8%;滥用合成毒品人员134万名,占57.1%;滥用其他毒品人员2.5万名,占1.1%。被查获一次且无戒毒史的偶吸人员106.9万名,复吸(成瘾)人员127.6万名,分别占45.6%和54.4%。男性200.7万名,女性33.8万名,分别占85.6%和14.4%。吸毒人员低龄化趋势明显。
近日,摄影师走进安徽省唯一一个艾滋病吸毒者的专管大队——安徽省南湖强制隔离戒毒所凤凰山大队,近距离了解这些同时沾上艾滋病和毒品的人的生活历程。(文/摄 观语 通讯员/李金山 文中出现人名均为化名)
21岁的小李是安徽省阜阳市人,小学文化的她原来在浙江宁波做服装生意。2014年,正在做牙齿矫正的小李感觉牙疼难忍,一个闺蜜的男友见状给她拿来一袋“粉”,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烫出白烟给小李吸。“当时一下子就不疼了,我也没有文化,不知道那个是冰毒。”小李说。2016年8月4日,吸毒被抓的小李被送到合肥市女子戒毒所,经过体检,发现自己染上了艾滋病,紧接着被送到了这里。小李回忆道:“也许就是被我的男友传染的吧。”得知自己染上艾滋病后,小李非常害怕,不敢告诉家里其他人,只告诉了自己的姐姐。
51岁的刘姐是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人,没上过学,是个地道的农民。2005年,因为家里穷,她和老乡一起去河南卖血。因为当地卖血人的死亡率较高,临泉县疾护中心于同年组织了一次卖血人员的集体体检。就在那次体检中,刘姐检查出了自己患有艾滋病。“当时觉得一辈子就完了!亲戚朋友邻居都远离我,怕我传染给他们。”刘姐流着眼泪说。2016年的一天,刘姐胃疼难忍,丈夫就拿来当地的土制海洛因“黄皮”给她,说能止疼。2016年9月,因吸毒被抓的刘姐被送到这里。至今没迎来家人探望的刘姐,并没有做好重新开始生活的准备。
35岁的小黄是安徽省六安市人,本科学历,在江苏苏州开了一家酒吧。2008年,几个朋友到他的办公室里“溜冰”(吸食冰毒)。虽然了解冰毒的危害,但是听朋友说冰毒没什么,而且很好戒,于是就加入了“溜冰”者的行列。吸完之后的亢奋和飘飘然,让小黄“感觉很爽”。2010年,小黄和妻子计划生二孩,在做婚检的时候查出患有艾滋病。“也许是通过性传染上的吧,酒吧那样的地方经常有的。”小黄无奈地说。因为对艾滋病有所了解,小黄并没有害怕,只是觉得对不起家人。2016年8月,因吸毒被抓的小黄被送到这里。小黄回想之前的经历,发现只要能走出“毒圈”,就可以远离毒品。“自己得了艾滋病并不可怕,只要不传染给别人就好。”
26岁的小朱是安徽省黄山市人,高中学历,之前在夜总会工作。2013年的一天,小朱觉得身体不适去医院做检查,检查报告显示自己得了艾滋病。“是性传播的。”小朱说。2015年,工作不顺再加上自己得了艾滋病,心情烦闷的小朱在客人的要求下尝试“溜冰”。平静舒服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忘记了烦恼,感觉和吸烟差不多,甚至比吸烟效果更好。”在之后的生活里,只要心情不好,小朱就会找朋友要一点冰毒。2016年10月,因吸毒被抓的小朱被送到了这里。“刚刚查出艾滋病就和家人说了,他们也接受了。”小朱想在出去之后找个正常的工作,不再碰毒品了。
32岁的小宋是安徽省芜湖市无为人,高中学历。2013年,还在南京做饭店领班的小宋因工作不顺,再加上家人催促他回老家,和他想留在城市生活的意愿不相符。心情烦闷的小宋在和一次朋友聚会中,一位朋友给他一包粉,说这个像兴奋剂,吸了之后就没有烦恼了。16岁就出来打工、没有法律常识的小宋对朋友的话也没有防备,开始和朋友一起“溜冰”。飘飘然的感觉,让小宋上了瘾。2014年吸毒被捕后,小宋体检查出患有艾滋病,当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冰毒不用注射,看病抽血都是在大医院,应该是性传染。”小宋回忆。2014年12月23日来到戒毒所后,小宋发现这里是个没有歧视和压力的环境,感觉自己并没有被抛弃。小宋说:“现在就想好好戒毒,配合治疗,出去之后好孝敬父母。”
25岁的小张是四川省大凉山人,高中没毕业就出门打工。2008年,还是高二学生的小张和朋友一起开始“烫吸”海洛因。“在我们那边,海洛因很好搞到。而且我们那边也没有关于禁毒品方面的宣传,朋友吸,我也觉得没什么。”小张说。小张第一次吸感到恶心、呕吐,可是看着朋友们都没事,于是再次尝试,以后的日子里渐渐对毒品产生了依赖。2013年,在做婚检的时候,小张被查出患有艾滋病。因为没有用过针管注射海洛因,看病也是在正规医院,想来想去也只有性感染一条途径。“得上了有什么办法,不还得继续过?只要不传给别人就好了。”小张显得很坦然。说到以后的路,小张说必须断掉之前的“毒友”,继续打拼挣钱。
54岁的老李是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人,初中文化,是凤凰山大队里年龄最大的学员。1994年因为家里穷,老李和几位乡亲一起去河南卖血。“可能是当时的针头没有经过消毒反复使用,害人啊!”老李感叹道。1996年,毒品刚刚在民间流行,农村地区几乎没有禁毒宣传。看着年轻人吸,老李也上去尝试了一把。第一次尝试让他感到飘飘欲仙,感觉可以“上天入地”。持续一年之后,情况开始大不一样。“一天不吸,浑身无力,又疼又痒,到了没有毒品活不下去的地步。”2005年,老李因吸毒进过一次戒毒所,体检后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这一消息让原本决心戒毒的老李开始自暴自弃,先后多次被采取强制戒毒。2015年,老李再次因吸毒被抓来到了这里。还有3个月就可以走出高墙的老李表示很迷茫,自己以后会怎样心里没有底。
49岁的老王是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人,没有读过书。1992年因为家里穷,老王和几位乡亲去河南卖血。“他们将白细胞提取出来后,将血浆回输给我,我怀疑就是那个针头不干净。”老王说的时候显得很气愤。1997年,村里吸土制海洛因“黄皮”的人多了起来,因为当时农村地区几乎没有禁毒宣传,也不知道那个就是毒品,老王逐渐开始吸毒上瘾。2005年,因为当地卖血的人死亡率较高,临泉县疾护中心于同年组织了一次卖血人员的集体体检,老王被检查出了艾滋病。当时老王感觉很害怕,亲戚朋友邻居也纷纷远离他。2016年9月,老王因吸毒被捕被送到这里。目前,他还没有想好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26岁的小陈是四川大凉山人,初中文化。2011年,他与朋友一起去娱乐场所玩,接触到了海洛因。“刚开始吸时恶心呕吐,好长时间都不敢再碰。不过我看朋友吸都没事,而且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又开始吸了。”小陈回忆。到了2014年,小陈在朋友的建议下,从“烫吸”转为了注射。2015年8月,小陈因吸毒在合肥被捕。经体检,他患有艾滋病。据小陈自己回忆,开始注射毒品后从来没有共用过针管,看病也是去正规医院,应该是性传染。“看别人得这个病觉得没什么,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很害怕的。”小陈说。对于未来的生活,小陈希望和“毒友”们断掉联系。因为不出“毒圈”,想戒毒几乎不可能。
32岁的小王是四川大凉山人,小学文化。2008年,小王与朋友在歌舞厅里第一次接触到海洛因,第一口吸下去感觉恶心呕吐。但在当地,能玩得起海洛因是有钱的一种象征。虚荣心的驱使,让小王吸毒成瘾。2009年,小王开始和朋友注射海洛因,期间曾多次共用过针管。2012年,在合肥打工的小王因吸毒被抓,体检显示得了艾滋病。心情低落的他在走出戒毒所之后开始复吸。2016年7月,小王再次被送进戒毒所。对于未来,小王感觉很迷茫。
33岁的小王是安徽省合肥人,本科学历。2014年创业失败的小王心情极为烦闷,身边也有朋友一直吸食冰毒,于是开始“溜冰”。2014年的一天,身体不适的小王去医院做体检,被查出患有艾滋病。小王说:“也许是性传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小王把自己得了艾滋病的消息告诉了妻子,在百般无奈之下与妻子离婚。2015年,小王找到一份工作。但是因为身边有朋友吸毒,毒品就一直没有断过。2016年6月,小王因吸毒被送到这里。在戒毒所里,小王反思了自己之前的经历,决定离开戒毒所后,要和以前的“毒友”断掉联系,重新找份工作。他经常和身边的学员们讨论戒毒方法,发现走出“毒圈”是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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